兩 個 月 前 有 天 下 午 放 學 ﹐ 小 帥 問 我 ﹕ 『 媽 媽﹐ crayon 有 沒 有 poison ?』
我 一 邊 接 過 他 的 書 包 一 邊 答 ﹕ 『Yes! 』
『 哦 ﹗I put crayon into my mouth by accidentally.』他 擔 心 地 眼 框 泛 淚 了 。
『 沒 關 係 ﹐ 你 沒 吃 就 好 了 。 』
他 還 是 不 放 心 地 追 問 ﹕『 哦 ﹗ Is it any toxic? 』
『你 沒 吃 下 肚 子 ﹐ 就 不 會 有 毒 。 』
他 開 始 杞 人 憂 天 道 ﹕ 『 I scared I will died.』然 後 ﹐ 像 是 世 界 未 日 了 ﹐ 自 憐 自 艾 地 哭 ﹕ 『 why they put toxic in crayons?』
接 著 又 問 ﹕ 『 Is pencil poison?』
我 當 然 不 敢 再 坦 然 鉛 筆 芯 有 毒 ﹐ 拐 個 彎 按 撫 ﹕ 『 poison的 東 西 學 校 不 會 給 帶 去 ﹐ 也 不 會 讓 小 孩拿 。 』
豈 知 ﹐ 他 大 聲 提 醒 我 ﹕ 『 媽 媽 ﹐ you did not answer my question.』
好 吧 ﹗ 那 我 從 實 招 來 ﹕ 『 鉛 筆 芯 有 毒 ﹐ 不 能 吃 。 』
『 哦 ﹗how can I write? All pencil has toxic.』抱 怨 歸 抱 怨 ﹐ 他 腦 筋 馬 上轉 到 其 他 『 顏 色 筆 ﹑ white board pen﹐還 有 橡 皮 擦 ﹑ 膠 水 。
我 心 里 暗 叫 ﹕ 『 天 呀 ﹗我 要 怎 麼 回 答 ﹖ 』
倘 偌 我 據 實 回 答 ﹐ 他 將 活 在 草 木 皆 兵 ﹐ 不 被 煩 死 ﹐ 也 被 嚇 死 。
『你 自 己 去 google or youtube search 好 嗎 ﹖ 』
『 why? Why? Why you don't tell me?』
我 不 知 道 他 最 後 那 一 句 到 底 是 怪 我 不 回 答 他 ﹐ 還 是 之 前 都 不 告 訴 他﹐ 那 些 他 天 天 在 使 用 的 文 具 都 有 “毒”。 反 正 ﹐ 我 左 右 為 難 ﹐ 不 知 該 怎 樣 回 答 才 會 令 他 心 安 理 得 。
後 來 ﹐ 他 每 每 觀 賞 一 些 視 頻 後 ﹐ 會 和 我 分 享 ﹐ 那 些 食 物 放 久 了 會 有 毒 ﹐ 哪 種 蔬 菜 發 芽 變 黃 了 不 能 吃 。 有 一 天 我 在 削 馬 鈴 薯 ﹐ 他 還 謹 慎 地 跑 來 提 醒 我 ﹕ 『 媽 媽 ﹐ make sure those potatoes no green or sprout?』
除 此 外 ﹐ 他 變 “潔 癖 ”了 ﹐ 有 事 沒 事 都 去 洗 手 ﹐ 尤 其 是 要 吃 食 物 之 前 ﹐ 會 自 動 跑 去 洗 手 ﹐ 上 完 廁 所 勢 必 用 洗 手 液徹 底 洗 雙 手。
他 一 天 到 晚 有 事 沒 事 洗 手 ﹐ 洗 完 手 又 沒 好 好 地 擦 乾 ﹐ 廁 所 洗 手 台 弄 得 濕 漉 漉 地水 流 到 地 磚 四 處 。
我 忍 無 可 忍他 這 種 變 相 的 潔 癖 ﹐ 有 天 對 他 說 ﹕ 『 只 有 要 吃 東 西和 上 完 廁 所 ﹐ 一 定 要 洗 手 。 還 有 ﹐ 就 是 手 骯 髒 了 ﹐ 才 需 要 洗 手 。 不 然 ﹐ 一 天 到 晚 雙 手 去 沾 水 ﹐ 會 wrinkle. 』
這 招 果 然 管 用 ﹐ 最 近 他 怕 雙 手 起 皺 ﹐ 改 了 頻 頻 洗 手 的 壞 習 慣 。 這 些 日 子 ﹐ 從 視 頻 里 ﹐ 他 也 學 到 很 多 關 於 “毒 ”的 常 識 和 知 識 ﹐ 堪 算 是 半 個 知 毒 專 家 了 。